【博君一肖】风花雪月（10）
*小倌文，古风架空
*满脑子只想搞钱赞vs满脑子只想搞赞博
*年龄差私设，大一岁，年下
10
王公子带来的药果真有奇效，肖战屁股上的淤青没几日就全好了，他又能活蹦乱跳去给楼主清早了。他心疼自己的屁股，觉着如若不是那位叫谢允的爷吓唬他，他也不能平白受这伤。只是他后头没再碰到允爷，问楼主，楼主也当作没听见。肖战没处找人给这伤负责，又好奇得很，却不敢多问，只能自个儿憋闷。
肖战心里琢磨那个莫名冒出来的允爷，思索允爷是不是传言中楼主的那位相好，又忧心着王公子喜欢他的事情，整日里愁得眉头都展不开了，被霄凡逮着笑了好几回，说他“活像犯了相思病”。
“我犯相思病？”肖战扯着嘴角道，“我思念最多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偏生这个月月银那么丰厚，我倒是想相思，可没这个机会啊。”
霄凡这个月月银却不甚乐观，瞿至味虽不是个舍不得花钱的，奈何霄凡是个傻的，他说他爱慕瞿爷，能伺候瞿爷本就是福分了，不能再要那赏银了，否则老天会怪他贪心，要夺了他和瞿爷一起的时光去。
肖战说他又酸又蠢：“你本就做皮肉生意，他与你欢好就该给银子。”
“他给过啊。”霄凡道，“我虽不要他的赏银，可给楼里的那份嫖资我又不能替他免去。”
“你可真是……”肖战说了一半又咽了下去，“罢了，我要说的你也有数，我再说一遍也不过是浪费口舌。”
这个月王公子夜夜来，瞿爷也日日陪着王公子来，只是并不每日都过夜，合算下来，不过只要霄凡陪了八九个夜晚，其余的日子瞿爷都跟着王公子回去了，只要霄凡陪着品酒吃茶逗个乐罢了。瞿爷走后再要去接别的客人便不是那么容易了，那会儿客人们大都点好了相公逍遥快活去了，若不是霄凡性子好，先生们都愿意帮他一帮，他怕是连这点儿月银都拿不到。
霄凡钻了牛角尖，肖战却不能见他总这样下去，霄凡已经不是新出堂的相公了，一不小心就会被撤了头牌，撤了头牌的相公便不金贵了，这一生也就到头了。霄凡如今有不少老主顾，他若是好生经营，每月多领些赏银，保住头牌不难，可若再这样下去，怕是明年就要被撤了牌子。
肖战替霄凡着急，他已经放任霄墨跳进了火坑，不能再眼睁睁瞧着霄凡行差踏错去。他原本为了打消王公子对他的念头，已经连续几日对王公子冷冷淡淡，保持着淸倌儿与恩客的距离，今儿却又为了霄凡再次殷勤起来。
他给王公子跳舞、唱曲儿，还为王公子斟酒布菜，主动亲近王公子，同人天南海北地四处聊，聊到王公子实在忍不住了，问他：“到底怎了，如此反常？”
“随意聊聊啊。”赞哥儿撇着嘴道，“瞧您说的，好像我以前对公子多冷淡似的。”
王一博从小在宫内长大，见多了弯弯绕绕，便道：“左右是不怎么热情的，一看就是哄我有事儿。”肖战被戳穿了小心思，面上有些挂不住，眼看着要变了脸色，王一博又哄着他：“不过赞哥儿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叫人胡乱去猜，我就喜欢你这样。”
肖战听了自然是高兴的，但他强压着要翘起来的嘴角，装作生气的样子，道：“您就哄着我吧。您这样的我见多了，不就想哄我高兴，然后骗着我出堂嘛，其实心里头定骂我是个见钱眼开的婊子。”
“不许这样说自己，”王一博揽着肖战的肩道，“你要真那么见钱眼开，早出堂了，用不着我哄。况且前几日我也没少给你赏银，也没见你因为赏银同我亲热一些。”
肖战觉着这王公子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不是个完全傻乎乎的愣头青，一面又暗自在心里头反驳道：“我那是听春笙哥哥的话。”他也没细想过，他如今的处境比春笙当初好了太多，并不需要有春笙的那些顾虑，他为何还要守着这一线。
尽管王一博已经说了喜欢肖战的坦荡，但肖战也不好直接说自己为了霄凡要请求他少带瞿爷来楼里。毕竟恩客要来找乐子，做妓倌的没有赶客的道理，再者说，霄凡对瞿爷那点儿小心思估摸着都看得出来，但霄凡自己不说明，肖战也不好替他挑明。
肖战嘻嘻一笑，故作娇憨：“公子把我抬举到天上去啦！我只是觉着好奇，公子怎有那么多时间，能天天来风月楼？不对，公子应该是有钱，怎么这么有钱？天天来风月楼，还大把大把给赏银，我上个月月银领了许多，都是靠公子打赏呢。”
“我没什么钱，”王一博实实在在说道，“都是我父亲母亲给我的钱，我兄长也时常给我零花。”
肖战早就料定王一博是官家公子，搞不好还是哪个贪官家里头的，往他身上打赏的这么些银子都是家里老爹贪来的。他听了也不意外，面上却装作惊讶：“原来如此，我先前还以为公子年纪这么小就做了大生意，赚了许多银子。这银子既然是管爹娘要的，那这样大手大脚往我身上花，会不会被爹娘念叨呀？可别到时候公子的爹娘来说我是骗他们儿子银子的狐狸精。”
王一博笑道：“那我从今儿起少给些赏银？”
“那怎么行！”肖战道，“我这么尽心伺候您，您可不能克扣我的赏银。”
“那依赞哥儿说我该如何是好？”王一博瞧着肖战转着眼珠子想鬼点子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便顺着话头接下去。
“公子或许可以少来几日啊。”肖战道，“公子来的时候赏银不能少我的，不来的时候我去赚旁人的银子。”
王一博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地笑来，掷地有声地扔出两个字：“不行。”
肖战：“……”
王一博道：“你不是出堂的相公，我包不了你的牌子，只能日日都来点你，要你不能被别人占了便宜去。我先前就告诉过你了，我对你有意，你这段时日冷着我，想必也是察觉到了我的心思。我们认识不久，于你而言，我就是个普通恩客，你要避着我这份情，我认了，但我万不可能再给旁人接触你的机会的。”
这可真是……原先王公子说得模模糊糊，肖战只是凭着他的眼神猜出这份情谊，跑去同楼主请求不再伺候王公子被拒之后，肖战还安慰自己，说那王公子不过是太愣了，把想睡他的心思放在了眼睛里，才叫他误解了。如今王公子这么明明白白说出来，他便是连装傻都不能。
肖战自认将欢场手段掌握得十分娴熟，如今碰上这么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爷，倒叫他束手无策了。
肖战不再靠着王一博了，还抬手压了压额角，道：“公子，您还是对欢场不熟悉，没有人要对妓倌谈真情的。先不说妓倌身份卑贱，就说妓倌向来逢场作戏，是没有真感情的。”
“是吗？”王一博道，“我瞧着霄凡相公对至味就不一般，他也是逢场作戏？”
肖战：“……”这王公子还是愣，人瞿爷都在装不知道呢，你作为人家朋友往外说，这要是霄凡和瞿爷在，不是逼着瞿爷表态嘛。不过王公子挑明了也是好事儿，他能没有顾忌地说出请求了。
肖战说了风月楼的规矩，说了霄凡上个月的赏银不及他的一半儿，说看在霄凡痴心一片的份上叫瞿爷别来这么勤了，让霄凡能好好伺候别的恩客，保住这个头牌。
王一博原先还以为瞿至味对霄凡有情，只是碍着霄凡的红倌儿身份不得不压下这份儿情，如今看来，瞿至味不过是贪恋温香软玉罢了，否则怎会一点也不为对方考虑？
当夜瞿至味留在了风月楼过夜，依旧是霄凡伺候着，依旧是第二日快晌午才回，依旧是除了楼里的那份嫖资没多给一分赏银。霄凡还十分欢喜，觉着自己又与瞿爷多了一日欢好，是他的福气。
瞿至味则是一回府便又碰上了小祖宗，小祖宗这回脸色铁青，显然带着气，他还以为是赞哥儿气着小祖宗了，却见小祖宗指着他鼻子骂：“无耻！”原是小祖宗也看出了霄凡的心思，觉着他明知霄凡的爱意却不给回应便是渣滓，他倒觉得十分委屈。
“不是人人都和您一样会喜欢一个青楼妓子的。”瞿至味道，“他喜欢我，我也觉得他不错，于是每回都只点他伺候，这就已经不错了。”
“你知道他喜欢你还点他，这不是平白给他希冀吗？”王一博气极，拍得桌子震天响。
“行行行！你别拍了！”瞿至味道，“霄凡没糊涂到那个份上，不会因此有多余的想法的。况且，我本觉得你喜欢赞哥儿就不对，别说霄凡了。赞哥儿好歹是个清白身子，霄凡……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必我明说了。”
王一博听了更气，“那你就该老老实实做个嫖客，给足他嫖资！一边嫌他不干净，不配得到你的真心，一边又仗着他心悦你不给赏银，简直无耻至极！”
“我是要给，他非不让啊。”瞿至味也为难道，“我原先给了几回，他还同我生气，我现在不给也是哄他高兴嘛。”
王一博觉着瞿至味平白辜负了霄凡的好，如今竟然还能如此同他狡辩，简直不要脸至极，他懒得多言，起身甩袖离去。
王一博与瞿至味相识是由太子做的中间人。瞿至味替太子办事，但太子身份特殊，不好与江湖人往来，而王一博打小就爱舞刀弄剑，皇帝还为他请了个江湖高手做师傅，太子便借此要王一博做他和瞿至味之间的信鸽。如今王一博与瞿至味闹成这般，自然是要回去和兄长说明的。
王一博去东宫找太子，碰上了太子妃，他心情不好，便十分敷衍地喊了声“嫂嫂”。太子妃好似并不觉得他无礼，气色虽不大好，笑得却是欢喜，还告诉他：“你皇兄在书房呢。”
太子这段时日心头压着事，已经许久没有好生休息了，这会儿瞧着无甚精神，见了王一博只是微微抬手道：“来了，坐吧。”
王一博原本怒气冲冲来的，要同太子说自己无法再同瞿至味那般无耻之人继续做朋友，想叫太子另想法子与瞿至味联络。可如今瞧见太子憔悴的样子，才觉得自己鲁莽了。
太子自搬入东宫之后便时时刻刻被人盯着，许多人都等着揪太子的错处，好把他从太子之位拉下来，太子当初与瞿至味合作便是看上天下第一剑庄庄主能为他提供旁人难以提供的情报，也为了他日被小人使绊子的时候能留有后手。
瞿至味于太子而言自然是十分重要的。
“最近都不怎么来找我了，”太子叫人给王一博上了茶之后道，“今天怎么来了？”
王一博左思右想，压下了心头那团火气，憋闷道：“也没什么事，太久没来了，来同皇兄说说话。”
太子也不知信不信他说的，反正是没再问下去，只道：“那我有事同你说。”
“何事？”王一博问。
“你嫂嫂有身孕了。”太子道。
“什么时候的事？”王一博惊道，“怎么没听说？”
“这就是我要同你说的。”太子抿了一口茶，看着王一博道，“如今谁也不知道她肚子里是男是女，但我此生或许就这么一个孩子了，所以这个孩子必须是男孩。”
太子与太子妃虽是皇帝赐婚，外界看来也十分恩爱，但王一博清楚，太子对太子妃并无感情。当初太子迟迟不肯成亲，皇帝和皇后催得紧，太子才找了左丞之女，他许诺良多，其中一条便是日后登了大典必立其子为储。
王一博对皇位没有野心，只晓得他皇兄心系天下，日后肯定会是个好皇帝，而且皇兄对他好，他不能要旁人将皇兄扳倒。是以，他十分配合皇兄，道：“我需要做什么？”
“叫至味找上几个月数相近的孕妇，到时若你嫂嫂肚子里是个女孩，就换了吧。”太子顿了顿道，“别在安阳城内找，换了之后也送远些。”
王一博沉默了片刻，道：“知道了。”
太子不是个薄情之人，如今要做决定将亲生女儿送出，必定十分矛盾，纠结了许久。与之相比，王一博觉得他与瞿至味的事情可放一放，大不了他日后帮瞿至味给了霄凡那份赏银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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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知道打赏的姐妹打赏的到底是哪一篇，能不能看到我的谢谢，反正先谢了，么么么。
姐妹们记得三连，我先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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